第22章 黑森林的美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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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黑森林的美感
夏元滿臨近下班的時候，被紀飛拖去開會，議題依然是前兩天他第一次開會的關於發行運營部的歸屬問題。
這次會議來的人很全，孫總和運營總監徐乾都列席會議。
丁高明旗幟鮮明地反對紀飛的方案，他滿懷希望地看向徐乾。
“徐總監，你是當事人，你可別不說話……”
默默無言的徐乾一下成為眾人視線的交匯處，老板孫總都擡眼看他。
徐乾倒是不急不徐，比起丁高明來，他的態度耐人尋味。
不過三十出頭的徐乾長著一張娃娃臉，白凈秀氣，再加上眼睛上的金絲邊眼鏡，他就像是剛出校門的大學生，文雅稚氣，不見任何世故。
徐乾清了下嗓子，開始表態:“孫總，只要公司覺得這個方案對公司有益，能促進營收，我個人沒有意見。”
他聲音含笑松弛，也帶著書卷氣。
說話時，他是向著孫嘉志一個人，這種表態讓人跳不出去錯來。
給老板面子，又表了忠心，是職場典範。
夏元滿垂眸，嘴角暗自勾了一下，嘉動最圓滑的人非徐乾莫屬。
會議議題繼續，紀飛這次不是空口說說，在幻燈片上將嘉動這兩年的項目營收情況抽絲剝繭，數據詳實……
幽藍的光打在幕布上，紀飛優雅的側臉若隱若現，他嘴角的弧度，眉眼的溫度都盡收眼底。夏元滿難得地走神了，她想起那天馳淵也是坐在她這個位置，她自己在上面介紹末世游戲，從這個角度，他居然能這麽清楚地看著她的側臉輪廓，她的一顰一笑都在他的視線裏。
手機在桌上嗡嗡地響了兩下，她垂眸看過去，是微信消息通知。
發信人是CY。
她給他備註的依然是這個。
劃開微信，她看到兩條消息。
-“下班了嗎？”
-“去奶奶家要買什麽，你和我去選，我明後兩天沒時間。”
夏元滿摩梭著手機，他這個意思是要她今天晚上和他去買禮物麽？
她遲疑了下，才回：“不用那麽麻煩，我去買。”
馳家的禮物輕不了，她奶奶就是個普通老人，禮物太重，她心裏會不安，也斷然不會拿出來用，要買的合適還是得她去買。
她自己去買就行，因為今天的會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開完。
紀飛的分析報告還有長長的篇章沒說，按照現在這個進度，至少還得兩個小時。
馳大總裁等不到那個時候吧。
她的微信發出去一會，沒見到人回。
“CHLEO，你幫我確認下這個項目的數據對嗎？”
她的思緒被紀飛的聲音打斷。
夏元滿擡頭，紀飛正指著一項數據問她，目光含著殷殷地期待。
她覺得自己像是開小差的學生被老師抓包了。
於是裝模做樣的點頭：“沒錯。”
被這麽一打岔，她的註意力集中到會議中，忽略了手機裏的回信。
大半個小時過去了，夏元滿才撩了眼手機，猛然看到屏幕裏彈出的消息框。
-“我到了，在.”
是嘉動大廈對面的咖啡廳。
夏元滿心中一驚，看看時間，都7點了。
她快速回了個消息：
-“我還在開會，不知道幾點結束。”
夏元滿心中忐忑，不知道馳淵等了這麽久沒回覆，是不是走了。
可那邊幾乎是秒回。
-“開完會過來找我。”
-“好的。”
她終究發了兩個字過去。
夏元滿第一次希望會議快點結束。
心中的念頭剛剛才生根，不一會兒就直接突破嫩芽狀態在她的四肢百骸裏瘋長。
她的心跳都快了許多。
她擡眸看向侃侃而談的紀飛，盯著光亮的投影幕布，眼角餘光看著手機上的時間。
一分一秒都在她眼前流逝。
如此再過了半個小時，她聽到紀飛說今天會議暫時開到這裏。
夏元滿叮咚作響的心跳忽然靜了靜。
“砰……”
會議室的燈亮了。
緊接著是桌椅移動的聲音，竊竊私語的人聲。
夏元滿才意識到會議真的結束了。
她將桌上的東西一把抓，匆匆地跑出會議室。
紀飛在後面叫她：“CHLEO，一起吃飯啊。”
“不了，有事。”
夏元滿頭也不回地拒絕。
紀飛再見到她時，她手上已經拿好了包，在電梯前視線一眨不眨地盯著下行的數字。
馳淵跟前的咖啡已經續了N杯，面前有一碟黑森林，三角形的小蛋糕精致小巧，黑白層疊，最上面是兩顆誘人的紅櫻桃。
蛋糕沒有動分毫，被推的遠遠的，像是被主人家遺棄至此。
他擡腕看看手表，已經要八點了。
轉而他耳邊傳來咖啡廳清雅的風鈴聲，還有那句溫柔的歡迎光臨。
馳淵下意識地轉頭看向門口，白衣黑裙的女人正急切地推開門，視線四處搜尋。
兩人的眼神不期然地對上。
馳淵招招手，看著她緩緩地走過來。
他沒有挪開目光，因為無法挪開。
她今天穿著細高跟的鞋子，腳步落在安靜的咖啡廳裏，敲出“噔噔”的聲音，這聲音循著固定的節奏，剛剛進門時的如同大珠小珠，如今倒是一首舒緩的D大調卡儂。
黑白色其實很適合她，有人穿起來淡而無味，在她身上卻帶了色彩，馳淵這麽想著，他瞟了眼桌上那疊孤獨的黑森林蛋糕，那頂端的紅櫻桃嬌艷欲滴。
“抱歉，讓你等久了。”夏元滿站著，有些歉意，“現在趕緊走吧。”
馳淵卻沒起身，定定地看著她，倒是說：“你先坐下。”
接著，他把黑森林蛋糕推給她。
“先墊墊肚子。”
夏元滿楞住，她根本沒看桌上的東西，視線都在這人的身上。
“別楞著，快吃。”
男人蹙眉催她，又打了個響指，讓服務生過來。
“給她一杯熱飲。”馳淵安排道。
“請問是要什麽熱飲，我們這裏有熱茶，牛奶……”服務生報了一串名字。
馳淵看向有點呆怔的女人，“自己點吧。”
夏元滿“哦”了聲，笑著點了杯冷萃咖啡。
“這天氣太熱了。”她聳聳肩，解釋了一句。
在暧昧的橘色燈光下，馳淵眼裏似乎噙了點笑意，又似乎什麽都沒有，夏元滿看得不甚分明。
看到蛋糕，她才真的覺得餓了。
這麽一小蝶蛋糕，正適合她嬌貴的胃。
夏元滿拿起叉子，她從表層開始吃起，黑巧克力的苦味浸入唇舌。
再往下一層是甜膩的糖霜，在微苦的味蕾中突然沖入甜，那些膩就被沖淡很多。
黑森林的美感就在於苦盡甘來吧。
她吃到一半才覺得不對勁，對面的目光和頭燈的燈光融在一起全數傾灑在她身上。
夏元滿握著叉子的手遲滯片刻，微微擡眸，笑了下：
“你，吃過了嗎？”
“不餓，你先吃。”
“……”
夏元滿放下叉子，要叫服務生過來。
馳淵擺擺手，仿佛看穿了她的意圖，“不用，我也不愛甜點。”
男人愛甜點的果然不多，她記得初二的時候曾經偷聽一群八卦的女生討論要不要課間給他送奶茶，後面蘇言告訴她那群女生鎩羽而歸，因為馳校草壓根不喜歡甜食甜飲。
夏元滿想起以前，眼神稍微呆了點，突然嘴角被紙巾印了一下，真正地一觸即放，男人熠熠閃光的鉆石袖扣晃了下她的眼，接著她聽到他沈緩的音色響在耳際。
“慢點吃，有的是時間。”
紅色悄然爬上夏元滿的耳根，還好這燈光的顏色足夠暈黃。
她輕輕“嗯”了聲，低頭默默地解決完蛋糕。
她確實摯愛甜點，可不喜歡黑森林。
因為黑森林是苦甜，她只喜歡清甜而口味單一的芝士蛋糕。
今天的黑森林沒有被剩下，她的胃也沒有反抗。
夏元滿總算在離開咖啡廳時沒有任何嘔吐的征兆。
上車坐定，駕駛座上的人側眸看過來。
“去哪裏？”
夏元滿楞了楞，她出來的匆忙，也沒想好要去哪裏買東西。
見她沒出聲，馳淵說：“不如去星海。”
他說的星海自然是城中最富貴的賣場，名牌林立。
“不用，星海怕是沒有奶奶喜歡的東西。”夏元滿回神，想了想說，“去幸福市場吧。”
聞言，馳淵有點不可置信，“你確定？”
幸福市場這地他以前連聽都沒聽過，最近因為明遠村拆遷他才知曉這麽個地方。
明遠村的街坊市場，商販眾多，東西便宜，想來也不會有什麽合適去送禮的禮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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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會議來的人很全，孫總和運營總監徐乾都列席會議。
丁高明旗幟鮮明地反對紀飛的方案，他滿懷希望地看向徐乾。
“徐總監，你是當事人，你可別不說話……”
默默無言的徐乾一下成為眾人視線的交匯處，老板孫總都擡眼看他。
徐乾倒是不急不徐，比起丁高明來，他的態度耐人尋味。
不過三十出頭的徐乾長著一張娃娃臉，白凈秀氣，再加上眼睛上的金絲邊眼鏡，他就像是剛出校門的大學生，文雅稚氣，不見任何世故。
徐乾清了下嗓子，開始表態:“孫總，只要公司覺得這個方案對公司有益，能促進營收，我個人沒有意見。”
他聲音含笑松弛，也帶著書卷氣。
說話時，他是向著孫嘉志一個人，這種表態讓人跳不出去錯來。
給老板面子，又表了忠心，是職場典範。
夏元滿垂眸，嘴角暗自勾了一下，嘉動最圓滑的人非徐乾莫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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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藍的光打在幕布上，紀飛優雅的側臉若隱若現，他嘴角的弧度，眉眼的溫度都盡收眼底。夏元滿難得地走神了，她想起那天馳淵也是坐在她這個位置，她自己在上面介紹末世游戲，從這個角度，他居然能這麽清楚地看著她的側臉輪廓，她的一顰一笑都在他的視線裏。
手機在桌上嗡嗡地響了兩下，她垂眸看過去，是微信消息通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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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給他備註的依然是這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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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班了嗎？”
-“去奶奶家要買什麽，你和我去選，我明後兩天沒時間。”
夏元滿摩梭著手機，他這個意思是要她今天晚上和他去買禮物麽？
她遲疑了下，才回：“不用那麽麻煩，我去買。”
馳家的禮物輕不了，她奶奶就是個普通老人，禮物太重，她心裏會不安，也斷然不會拿出來用，要買的合適還是得她去買。
她自己去買就行，因為今天的會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開完。
紀飛的分析報告還有長長的篇章沒說，按照現在這個進度，至少還得兩個小時。
馳大總裁等不到那個時候吧。
她的微信發出去一會，沒見到人回。
“CHLEO，你幫我確認下這個項目的數據對嗎？”
她的思緒被紀飛的聲音打斷。
夏元滿擡頭，紀飛正指著一項數據問她，目光含著殷殷地期待。
她覺得自己像是開小差的學生被老師抓包了。
於是裝模做樣的點頭：“沒錯。”
被這麽一打岔，她的註意力集中到會議中，忽略了手機裏的回信。
大半個小時過去了，夏元滿才撩了眼手機，猛然看到屏幕裏彈出的消息框。
-“我到了，在.”
是嘉動大廈對面的咖啡廳。
夏元滿心中一驚，看看時間，都7點了。
她快速回了個消息：
-“我還在開會，不知道幾點結束。”
夏元滿心中忐忑，不知道馳淵等了這麽久沒回覆，是不是走了。
可那邊幾乎是秒回。
-“開完會過來找我。”
-“好的。”
她終究發了兩個字過去。
夏元滿第一次希望會議快點結束。
心中的念頭剛剛才生根，不一會兒就直接突破嫩芽狀態在她的四肢百骸裏瘋長。
她的心跳都快了許多。
她擡眸看向侃侃而談的紀飛，盯著光亮的投影幕布，眼角餘光看著手機上的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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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再過了半個小時，她聽到紀飛說今天會議暫時開到這裏。
夏元滿叮咚作響的心跳忽然靜了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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緊接著是桌椅移動的聲音，竊竊私語的人聲。
夏元滿才意識到會議真的結束了。
她將桌上的東西一把抓，匆匆地跑出會議室。
紀飛在後面叫她：“CHLEO，一起吃飯啊。”
“不了，有事。”
夏元滿頭也不回地拒絕。
紀飛再見到她時，她手上已經拿好了包，在電梯前視線一眨不眨地盯著下行的數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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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擡腕看看手表，已經要八點了。
轉而他耳邊傳來咖啡廳清雅的風鈴聲，還有那句溫柔的歡迎光臨。
馳淵下意識地轉頭看向門口，白衣黑裙的女人正急切地推開門，視線四處搜尋。
兩人的眼神不期然地對上。
馳淵招招手，看著她緩緩地走過來。
他沒有挪開目光，因為無法挪開。
她今天穿著細高跟的鞋子，腳步落在安靜的咖啡廳裏，敲出“噔噔”的聲音，這聲音循著固定的節奏，剛剛進門時的如同大珠小珠，如今倒是一首舒緩的D大調卡儂。
黑白色其實很適合她，有人穿起來淡而無味，在她身上卻帶了色彩，馳淵這麽想著，他瞟了眼桌上那疊孤獨的黑森林蛋糕，那頂端的紅櫻桃嬌艷欲滴。
“抱歉，讓你等久了。”夏元滿站著，有些歉意，“現在趕緊走吧。”
馳淵卻沒起身，定定地看著她，倒是說：“你先坐下。”
接著，他把黑森林蛋糕推給她。
“先墊墊肚子。”
夏元滿楞住，她根本沒看桌上的東西，視線都在這人的身上。
“別楞著，快吃。”
男人蹙眉催她，又打了個響指，讓服務生過來。
“給她一杯熱飲。”馳淵安排道。
“請問是要什麽熱飲，我們這裏有熱茶，牛奶……”服務生報了一串名字。
馳淵看向有點呆怔的女人，“自己點吧。”
夏元滿“哦”了聲，笑著點了杯冷萃咖啡。
“這天氣太熱了。”她聳聳肩，解釋了一句。
在暧昧的橘色燈光下，馳淵眼裏似乎噙了點笑意，又似乎什麽都沒有，夏元滿看得不甚分明。
看到蛋糕，她才真的覺得餓了。
這麽一小蝶蛋糕，正適合她嬌貴的胃。
夏元滿拿起叉子，她從表層開始吃起，黑巧克力的苦味浸入唇舌。
再往下一層是甜膩的糖霜，在微苦的味蕾中突然沖入甜，那些膩就被沖淡很多。
黑森林的美感就在於苦盡甘來吧。
她吃到一半才覺得不對勁，對面的目光和頭燈的燈光融在一起全數傾灑在她身上。
夏元滿握著叉子的手遲滯片刻，微微擡眸，笑了下：
“你，吃過了嗎？”
“不餓，你先吃。”
“……”
夏元滿放下叉子，要叫服務生過來。
馳淵擺擺手，仿佛看穿了她的意圖，“不用，我也不愛甜點。”
男人愛甜點的果然不多，她記得初二的時候曾經偷聽一群八卦的女生討論要不要課間給他送奶茶，後面蘇言告訴她那群女生鎩羽而歸，因為馳校草壓根不喜歡甜食甜飲。
夏元滿想起以前，眼神稍微呆了點，突然嘴角被紙巾印了一下，真正地一觸即放，男人熠熠閃光的鉆石袖扣晃了下她的眼，接著她聽到他沈緩的音色響在耳際。
“慢點吃，有的是時間。”
紅色悄然爬上夏元滿的耳根，還好這燈光的顏色足夠暈黃。
她輕輕“嗯”了聲，低頭默默地解決完蛋糕。
她確實摯愛甜點，可不喜歡黑森林。
因為黑森林是苦甜，她只喜歡清甜而口味單一的芝士蛋糕。
今天的黑森林沒有被剩下，她的胃也沒有反抗。
夏元滿總算在離開咖啡廳時沒有任何嘔吐的征兆。
上車坐定，駕駛座上的人側眸看過來。
“去哪裏？”
夏元滿楞了楞，她出來的匆忙，也沒想好要去哪裏買東西。
見她沒出聲，馳淵說：“不如去星海。”
他說的星海自然是城中最富貴的賣場，名牌林立。
“不用，星海怕是沒有奶奶喜歡的東西。”夏元滿回神，想了想說，“去幸福市場吧。”
聞言，馳淵有點不可置信，“你確定？”
幸福市場這地他以前連聽都沒聽過，最近因為明遠村拆遷他才知曉這麽個地方。
明遠村的街坊市場，商販眾多，東西便宜，想來也不會有什麽合適去送禮的禮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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